云上的日子---摩梭往事之泸沽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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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的日子---摩梭往事之泸沽湖

地点[ 云南丽江 泸沽湖 草海 ] | 记于2008-08-18 21:49 | 分类:默认分类 | 查看(3667) | 评论(93) | 收藏

从地图上看，丽江距泸沽湖间的直线距离并不遥远，只有二百多公里，然而目前连接这两地的交通工具只有客运汽车，而且多是盘山路段，翻山越岭的同时还要跨越金沙江多个河段，加之雨季常有山体滑坡发生，车辆堵在路上几小时并不新鲜，因而这是一趟颇为崎岖艰险的路程，正常路时约八小时（含途中景点拍照及自费午餐的时间；回程不停留拍照，因而路时短一些，也比去程车票便宜二十元）。丽江古城车站出发的时间为早八点，晕车或想在车上抓拍途中风景的朋友可提前些到，以抢占有利座位（为便于山路行驶，往返泸沽湖的多为中小型客车，故每辆车最多搭乘十几人）。 驶入山区，车辆颠簸得愈发厉害，感觉自己的心被碎石路面咯噔得快要跳出来。车行金沙江附近时，遇前方修路，停留近一小时，游客们下车活动筋骨（车子小，久坐会腰酸背痛）或攀谈。我则打电话预订了“陌上花开”青年旅舍的湖景房。混浊的金沙江水在脚下流淌，两岸有稀疏的芭蕉树，或许路边果摊上的芭蕉就是采自那里吧（山路的堵车也给附近果农创造了商机，有车堵在路上时，不出几分钟，就会有果农推车过来向无聊的游客们贩卖）。途经“十八弯”下车拍照，俯视我们的来路，才感觉脚底发飘，手心冒汗。午餐很一般，只对一种美容菜感觉新鲜，据说常吃确有养颜之功效。 一路上最美的景色是青山映衬下那异常通透的蓝天白云，随着车辆的盘旋，我们的海拔高度也在不断上升（尚未到高原反应的地步，去香格里拉的人多数会有高原反应，可在丽江古城买红景天饮剂或吸氧装备预防）。城市中仰望天空，云朵已极为稀缺，就算雨后初晴，那高处的浮云也是可望不可及，而此时的我们，已经漫步于云端……    进入泸沽湖景区的门票为八十元（含保险），在一个能够俯拍泸沽湖的观景台处，有三两摩梭妇女售卖苹果干，卖相不太好，但口感还香甜。当我们真正站到了泸沽湖边时，迷�细雨笼罩下的湖水如此奇幻，岸边几只稍显破旧的猪槽船与水面映衬得如此和谐，仔细看那湖水，虽不清澈，却层次丰富，水波荡漾处，就像一个迟暮老人正在向过往游客们诉说着它所盛载的摩梭往事一般。   到达目的地里格村时，雨大了些，怕湖面风大，司机帮游客们联系的乘船游湖项目被迫取消；转天想看日出的人，可以再联系他。顺着里格唯一的主路顺利找到了“陌上花开”，村里建筑清一色的木质结构，这儿也是一座二层摩梭木楼，房间的格调也很风情，最爱它的阳台，尽管一眼望出，湖水前还隔了一片田园，但也美得有特点（几年前里格全村建筑后迁了一百米到现在的位置，那时的临湖风光应该更美吧）。 洗过澡，天空已经放晴，阳光透过没有烟嚣的空气照进来，微风轻舞着白色纱帘召唤着我。兴奋地联系司机师傅可否安排游湖，休息一半的他答应带我去湖边看看。泸沽湖水此时又变换了颜色，与天空一样碧蓝，临近岸边的水中还有不知名的白色小花悄然绽放，这真是一片有生命的水啊。坐上看似简陋又不安全的摩梭标志猪槽船，湖面微风轻拂，船也极稳，此时的云朵，分不清在天上，在水里，还是在身边，有时不经意的伸手间，就能触摸到它的柔软；里格村所依傍的格姆女神山（摩梭人的保护神，他们心中的神山）在高处云层中散发着庄严而神秘的气质。真正游湖要大半天，时近傍晚，没有全程游览（感受过就好），船很快驶近里格半岛（可以不用坐船，顺着里格村的主路走到头就是这里；我给船家男子20元，转天听岸边一个摩梭老妈妈讲5元就行）。   在岛上，听我问摩梭家访的事，司机师傅带我随意走进一间“岛上人家”，这是一座倚湖搭建的客栈，装饰典雅中见风韵，一楼是幽静的酒吧，二楼客房有一至两面通透的玻璃，环绕的湖水可以一览无余。好后悔没有多走几步到这里投宿，同车的一对情侣则碰巧发现这里并住了下来。他们说下午躺在榻榻米上休息时，透过窗玻璃就能看见碧蓝的天空，看来晚上可以躺着数星星了（女孩叫这样的星空为“芝麻”），而且波光湖面看得也很清楚。太美了！可惜我明天就要走。店主是一个摩梭小伙子与一个清秀的城市女孩儿。女孩儿来自北京，学服装专业的，店内的装饰风格与她的气质很符合，而且听说，客栈里的布艺，包括床单、纱帘、台布、靠垫等有一多半是她亲手缝制的。如此聪慧而美丽的女子，抛却了都市繁华，沉溺于这片美丽山村，那需要的将是怎样一份魄力与决心呢？ 女孩儿做了晚餐挽留我（家里的老人与服务员都不在，因而没有“家访”成功，不过听两位男女店主的娓娓道来，又何尝不是一段属于他们的摩梭浪漫呢），虽然不是摩梭风味，但感觉比我的手艺强很多。虾在这里很奢侈，泸沽湖有鱼但不产虾，各类物品也稀缺，采购要到几十公里外唯一的集市去（好在开客栈的人家基本都有车与船，方便搭游客去草海和看日出）。据说里格村只有十几户人家，而几乎家家开客栈，这其中，有当地人开的，更多数是外地人来此旅游，爱上了这里的风景，租赁当地人的房子改造为客栈的；他们有的就这样住下来，有的则于城市与里格间奔波，过着亦张亦驰的生活。 怯怯地问司机师傅，可否将回程票改为后天，师傅遗憾地说，后天不是他的车回丽江，多住一天的话他的回程票只能作废了。犹豫不决间，窗外湖面映起一抹晚霞，店里的猫咪丝毫不见外地跳到我的腿上起昵，名叫“英雄”的狗儿也在我脚边打转，喂过它们一点吃的，我终于坚定了决心。与店家女孩儿讲自己明晚要住这里，还要跟他家的船去看日出。   席间，一个非常精神的摩梭帅哥到访，服装与城市男孩没什么区别，只是那自然卷的披肩发与黝黑健康的肌肤将摩梭人的气质流露出来。店主招呼他一起用餐，他说已经吃过了，便随意拨弄起沙发上的吉他来（店主小伙儿曾在地方文化馆工作，也是青年才俊）。店家女孩儿告诉我，这个帅哥跳舞很棒，是篝火晚会的领舞。住这儿的那对情侣也在用餐，听了我们的对话，邀我一起去看篝火晚会，正议论间，突然停电了。不仅是里格，整个泸沽湖区经常停电，但篝火晚会的地点备有发电机（其实有篝火，还需要电灯吗？），除了下大雨，一般都不会影响九点左右开始的篝火晚会。燃起蜡烛，看窗外的湖水更有一番滋味。又来了七八个店家的朋友，店主搬了两箱啤酒招呼，看来摩梭是个好客又爱热闹的民族。领舞帅哥与他们也熟络，邀我一起参与他们的游戏，互相做了介绍，他们是当地某旅游组织的，来自全国各地，居然还有我的老乡。游戏开始没多久，晚会那边就来电话要领舞帅哥报到，我和那对情侣跟着他起身告辞，店主人居然还跟在后面喊了一句“跳舞时不要被男人抠手心啊”，不明就里，问走在前面的帅哥，他说摩梭风俗里，男人喜欢女人又羞于表达，就会借跳舞等时机抠对方的手心，如果女孩同意，则也回抠男生的手心，他们就可以走婚（摩梭人将夜合晨离的男女婚配通称为“走婚”）；没反应的话则为拒绝。原来深具传奇色彩的“走婚”风俗是这样铺垫的啊。满天“芝麻”，月光也极温柔，路过一个坟茔似的石堆时，大理转塔的原则（详见大理游记）也适用到了这里，帅哥说这是摩梭人的一种信仰，往返都要顺时针转行。 晚会很火爆，不分老幼（一摩梭女人居然手牵一个带着尿不湿的蹒跚婴儿夹在舞蹈队伍里），不分中外，大家一同围着篝火跳舞对歌。看我举着DV不跳舞，领舞男生喊我上去跳，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加入，呵。对歌更是热闹，民族、通俗全上呢，连《老鼠爱大米》的旋律都飞到摩梭来了。舞蹈间歇，好多女生抢着与帅哥合影，有点“万人迷”的意思呢。晚会结束后，还没来电，帅哥约我去有名的“扎西家”（起程前，在网络与书上都看到过，酒吧主人叫扎西，英俊而游历丰富）坐坐，上到二楼，刚几个和他一起跳舞的摩梭小伙儿都在，便围桌而坐，聊天小酌（控制在不被互相灌醉的程度，摩梭人喜欢敬酒，也喜欢性格爽直的人，喝与不喝都不要忸捏）；邻座一个城市女子的神情看似忧郁，指间的烟火忽明忽灭；扎西坐她对面，或许是在劝慰着女子什么。窗边一大桌人是在刚才舞会上认识不久的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以各种语言与方言热烈地拼着酒；他们身后有快烤好的乳猪在铁架上翻转，烛光下通身散发着蜜蜡色的诱人光芒。   回到“陌上花开”，依然没电，洗不了澡（与昆明不同，为不影响景观，泸沽湖区不允许安装太阳能热水器，又没天然气，只能用电热水器）用手机照亮洗洗脸睡了；转天十点多才醒来（多少有些酒精的原因，误了早晨的观日出）。下楼点了一份蛋饼与米粥，窗外田园里的马儿也悠然自得地吃草，陌上花开，这名字真好。 退房出门时，看到它家的明星狗狗“小鹿”将头埋到沙发下晒太阳（回来后，公司同事都说它像拖把，呵），才明白那句“在泸沽湖可以慵懒得只剩发呆”。   终于住到了“岛上人家”，房间很美，窗外更美，我舒服而贪婪地躺在床上看云彩，看湖水，看女神山。窗前的“一茶一坐”我很喜欢，多想留在这里享受这种“云上的日子”啊！   帅哥来电约我吃和几个摩梭朋友们一起午饭，尝到了摩梭烤鱼、烤肉与烤土豆，还有类似“气锅鸡”的当地美食（这里可能叫石锅鸡吧），他们的语言很奇特，根本听不懂，只有埋头吃东西。下午他陪我去看草海（位于云南与四川交界），路过杨二车娜姆开的博物馆，没有太大兴趣参观，在泸沽湖源头的地方，拍到了里格岛的全景，美不胜收；而另一处（可能是尼赛村或大嘴村）一幅“渔夫安然撒网水云间”的美景图深深摄动我的心魄（现在是我电脑的桌面）；可惜忘了去看“情人树”（写此文整理照片时惊喜地发现我曾经路过）。 草海也是泸沽湖水，只是这里水草茂盛（比丽江拉市海湿地的草浓密旺盛）。骑马行至一新一旧两座“走婚桥”，踏上桥面，却很难感受摩梭先人们深夜走婚的坎坷。桥的另一端是四川境界，我们吃了草海中捞起的鱼与鸭蛋，摊主在炉上边烤，边用鼓风机旺火，这样会熟得快些，味道也尚可。 骑在回程的马上，看到一些放学的孩子，背着不知哪里捐赠的款式新颖的书包，与他们破旧的衣服不太相衬，他们用“希望女孩”般的眼神看我，让我几乎坐不住，后悔没有带一些文具过来（回来后在网上查到有一项“多背一公斤”活动，是倡导大家在旅行时带一些文具送给贫困山区的孩子们）。他们放学挺早的（后在网上查到，山区孩子们的家距离学校普遍很远，有的要翻山越岭几个小时。汗颜！我竟然还悠闲地骑着马），每天都会与过往的游客擦肩，而他们却与我们过着多么截然不同的生活！ 晚上，帅哥带几个朋友为我送行，还去了当地的“阿注阿夏KTV”（摩梭真的很现代啊！“阿注阿夏”指亲密的伴侣），音效还不错，但我唱梅艳芳的歌在他们看来已相当老旧（在城市也不新呢），比起这些男孩女孩儿们唱的“周杰伦”与“梁静茹”，我更喜欢篝火晚会上他们那嘹亮而纯朴的摩梭情歌。 “岛上人家”店主帮我预订了转天十点回丽江的车，启程的时间就要到了，我还流连于湖边拍照，迎面碰到了出来遛狗的扎西，微笑着打招呼，看我不舍的样子，开玩笑地劝我不要走了。是啊，几天来，这山，这水，这云，这里的人们似乎都在向我传递着这样一个讯息：多美啊，快停下来吧！“会的”，我用同样坚定的声音告诉他，告诉泸沽湖：我一定会回来，回来重温“云上这美丽的日子”！